Tuesday, January 30, 2007

Somewhere in time

Somewhere in time, this story starts to write, joining two hearts that beat as one to love and share ...

他千辛万苦回到了旧日时光只为了她的那句 “Come to me!"。

”Is that you?" 在见到他的第一眼。前生的缘,冥冥中注定,一眼足以。

音乐声响起,不需要任何言语,每个人都被深深感动。

看着他的一刹,她美丽的脸庞焕发出夺目的光彩,成为他心中永恒的一刻。

可惜如同所有凄婉的爱情电影,终以悲剧收场,让人唏嘘不已。

只有残缺才能造就永恒的爱情。

“时光倒流七十年”,第一次看这部电影的时候是在大学阴暗的阶梯教室里,去的晚了,座位已被占满,只能坐在教室前冰冷的水泥地上。当主题音乐飘入耳内的瞬间,我突然有一种久违了的感觉,随着音乐融入剧情,为她心动,替他惋惜。影片结束后,音乐还萦绕在我脑海中,久久不逝。后来不知从哪里找来了电影主题乐的歌曲版,于是我一便又一便的听,将所有歌词全部听写了下来,然后反反复复的跟唱,直到将歌词背的滚瓜烂熟为止。可惜久远不唱,歌词早已忘的差不多了,只剩这开头的两句。企图在google上search,只找到不同版本的歌词,而我曾经熟识的那一版随着时光的流逝一去不复返了。



Somewhere in time, this was "our" song. I sang to you, and you hummed with the tune...
Memories still linger, but the lyrics has lost in time.
Music box continues playing the song, while the love has gone with the wind...

Saturday, January 20, 2007

青涩(5)

“那次可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睡男生寝室啊!”

“我有什么办法啊,看你冷的浑身发抖,又回不了寝室,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我也又困又饿的,只能把你带回寝室了。还把晓峰给吓坏了,大清早的来个女生睡在屋里!”

“是啊,还好你们屋另外那个男生不在,否则我占了你的床,你可就只能睡地板了。”

“哈哈,那我正好趁机申请跟你睡一张床啊!”

“想的美,你要敢,我肯定一脚把你揣下床。”

“别说,那时侯我可真是够纯情的,想都没敢往那方面去想,光看看你在那里就心满意足了。”

“还说没想呢,你那伙儿不也趁机占我便宜了?”

“我那有啊?”

“之前散步时,你不是趁着我冷,把大衣一张,就把我给裹进去了。”

“靠,那也算占你便宜,我连亲都没敢亲,要放现在...”

“好,好,打住啊。不过话说回来,你那天早上用电炉煮的方便面真挺香的,我可印象深刻,还是中萃的吧,现在估计都没有这个牌子了。”

“你那是饿坏了,我在大学时可没少吃中萃,现在还能想起那股味,反胃!”

“对了,你那电炉后来存活了多久,有没有给查卫生的老太太收走?”

“不记得了,不过还好那天你在的时候老太太没有来抽查,否则怎么至少也得给咱俩来一警告处分!”

“你说现在的学生宿舍还这样吗?学生没有一点privacy?我们那时侯老太太都有寝室钥匙,想进就进,也不带敲门的。不过我那时侯也不懂,觉得都是应该的。直到出国后想想才觉得这明明是侵犯隐私权啊!不过话又说回来,中国人之间很少能保证有隐私,基本上有点什么事,大家就都知道了。就拿我现在的同事说,老美有问题,都是站在cube门口问,而老中有的就直接跑到我cube里,还非要看我电脑上在干些什么,也不是说他们是故意的,就是没有这个意识啊,自小都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的啊!”

“没办法,谁叫中国人口太多呢。你说在上海这种地方,以前大家都住石窟门,好几家人挤着一户住,隔音又不好,有点什么事当然都给左邻右舍听了去了。老美房子多宽敞啊,打刚生下来就自个一人一间的,当然隐私权要好了。你让他们跟我们老中似的几家人挤一户住,看看他们还能不能保障隐私权吧!”

Thursday, January 18, 2007

青涩(4)

“哎,对呀,好好的美国不待着,怎么就想着要回国发展了呢?”

“男人到了一定年纪,总想成就一番事业,不是土生土长的美国人,想做点事不是那么容易的,毕竟美国还是有glass ceiling啊!正好又有这么一个机会,公司派我回来在这边build up a team,我想先干着,同时顺便摸摸国内的情况。等作个一两年,积累了一定的经验和人际关系,对国内的市场也摸的熟一点,再看看有没有更好的机会。你呢?不准备回国发展发展?”

“我可没有你那么大雄心壮志的。我就是作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混日子罢了。反正在公司也待了这么长时间,作的东西也熟了,能偷懒就偷懒呗,还得等绿卡,也不敢跳槽,先把绿卡混到再说吧。算了,想想就没劲,不说这些了。走,我们去宿舍楼看看吧,不知道我以前的寝室变成什么样子了。”

“20宿舍207吧!”

“呦,隔了十几年,你居然还记得?”

“哪能忘呢?想当年上一次你们女生楼要多困难有多困难,还得声东击西,让晓峰替我掩护,跟看门老太太打游击似的。”

“哈哈,甭说你了,记不记得我下铺的那个女生,就是又高又瘦的那个。有一回她刚剪完短发,带了个学生帽,还穿了件男士夹克,硬被看门的老太太给拦下来了呢。老太太管的可真严呐,一到晚上11点就准时锁楼下大门,稍微晚一点回来就得低三下四的求着她开门。”

“唉,中国人不就这样嘛,没什么本事,好不容易有一点权力,还不使了劲的用,不用白不用啊!”

“就是,记不记得那次,我们待的晚了,我特害怕看门老太太说我,结果你陪我在自习教室苟了一夜?”

“怎么会不记得,那还是冬天,教室里冻的和冰窖似的,我还得充绅士把军大衣脱下盖在你身上!害的我自己冷的只能到教室外去跑步,你倒好,趴在桌上睡的那个香,估计都不知道吧。”

当然知道,她抿着嘴偷偷的笑着想。

Wednesday, January 17, 2007

青涩(3)

“同学,你找人吗?”问话声把她从思绪中拉了回来。她定睛一看,那些打篮球的男生们都停了下来,正盯着她看呢!她一时有些脸红,也不知自己站在这儿发了多长时间的呆。

“噢,没有,我就是回来看看!”她抱歉的笑笑,抽身向门外走去,留下身后的男生相互交头接耳,小声的叨咕着。正走到门口,口袋里又传出阵阵的音乐声,掏出手机,是他的号码。

“我到校门口了,你在哪儿?我过来找你!”

“我在体育馆,这里真没什么变化,除了旧一点还和以前一样。知道吗?刚才有人叫我同学呢!”她不禁有些洋洋自得。

“是吗?那估计我一眼就能认出你来。你别动,就在体育馆门前等我!”也许是身为部门主管,他现在的语气总带有一丝不容置否的味道,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hmmm,从大门走过来还得要一会儿呢。这样吧,你顺着大路往体育馆的方向走,我从体育馆往大门方向走,估计我们能在上院或中院外碰上!看看我们还能不能认出对方来吧!”

“也好,那就上院或中院外见!我一定会认出你来!”

她顺着大路向校门方向快步走去,白色的风衣在身后飞扬。她心里又兴奋又紧张,眼睛四处张望着,高跟鞋在水泥路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引得路上的学生都回过头来看她。下院过了,中院过了,怎么还没看到他,会不会错过了?她的心跳开始有些加速。上院了,正当她准备掏出手机开始要拨他的电话,远远的,一个高大的声影大步流星的向她走了过来。

“程皓!”

“林琳!”

两人异口同声的喊了出来。他一个箭步冲上来,给了她一个熊抱,又顺势将她举起在空中转了一圈。

“没怎么变,好像比以前还轻了!头发怎么这么短了?不过更漂亮了,看上去也更有女人味一些。”他将她轻轻放下,上下打量着。

“你也变化不太大呀,只是壮了好多!以前你好瘦的,现在肩膀怎么变的这么宽了?做官腐败的吧!”

“哪里,我回国也才不过大半年,忙的焦头烂额的,哪有空腐败啊。不过在国外时倒是经常锻炼的!”

Tuesday, January 16, 2007

青涩(2)

放下手机,那双略带忧郁的眼神又浮现在她眼前,她心里突然涌上一丝莫名的悸动。整整十二年了,他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呢?一定变化很大,是啊,想想自己的一头短发,估计他也会有同样的困惑吧。

十四年前的她,留海齐眉,长发披肩。脸总是显得很圆,爱穿比她自己身材大一号的衣服,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那年夏天,她刚刚进入这所全国著名的大学,对校园里的任何事情都充满好奇。学校为新生举办迎新舞会,在体育馆,女生免费,爱跳舞的她当然不能错过这么个好机会,便拉上她的室友兴冲冲的赶了过去。

就是这儿了,体育馆,外观上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她轻轻推了推门,门没有锁,开了,她走了进去。里面灯光灰暗,靠外的乒乓桌旁,有三五人正打着球,穿过他们,她径直向里走去。体育馆的里面是篮球场,年轻的男生们正激烈的打着比赛。她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木头地板的油漆已经有些剥落了,顶棚的灯光也比她的记忆里要昏暗很多,这里曾经是她辉煌过的地方,是她接受赞扬最多的地方,也是他们初识的地方。

那天的舞会灯火通明,地板刚刚打过蜡,光滑锃亮。她随着音乐的节奏,不停的旋转,完全陶醉在热烈的舞曲之中。突然有人把她拉住了,回头一看,是她同学的表哥,说有事想请她帮个忙。

她一头汗水的跟着同学的表哥来到体育馆外,一个清瘦颀长的身影站在树下,同学的表哥叫了一声,那身影转了过来。刚刚从灯光明亮的舞厅出来,她的眼睛一时还不太适应,一刹那间她什么都没有看清楚,但是那眼神,那双忧郁的眼神,却深深的印入了她的脑海。

“对不起,打扰你跳舞了,我实在不认识别的什么女生,能麻烦你从你们女生宿舍楼里帮我叫一个女生下来吗?”他的声音很低沉,却是南方口音。

“行,没问题,叫什么?几零几?”原来是为情所困啊,她偷偷的想着,怪不得眼神那么忧郁呢,能帮就帮吧!

得知了姓名和房间号,她连跑带跳的回了宿舍楼,“你就在楼下等着啊,我去把她给你叫下来!”跑了一半,她又折了回来,“你还没告我你叫什么呢,我上去跟人说谁在下面等啊?”

“哦,你跟她说,程皓在下面等就行了!”

她一口气冲到四楼,敲开那女孩的房间,跟女孩说了经过,女孩有些犹豫的样子,似乎不想下去见他。她想,可别把答应人家的事办咂了呀,急忙对女孩说,“你快下去吧,否则他会一直在楼下等的,我只是个传话的,我还得赶回去跳舞呢!”女孩踌躇了一会儿,还是答应了。她又一路兴高采烈的跑下了楼,告诉了他这个好消息,然后顽皮的眨了眨右眼,“祝你好运!我回去跳舞去了,还能赶上最后两只曲子吧!”没等他来得及谢过,她就已经跑远了。

Monday, January 15, 2007

青涩(1)

以此文怀念我逝去的大学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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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出租车里,止不住的兴奋,远远的已经看到学校那标志性的建筑--因形似而被当时的学生”誉“为”大拖鞋“的学校大门。母校,这个拥有她四年青春的欢笑和哭泣的地方,终于又回来了,在阔别十年之后。

她跳下车,匆匆的把钱塞进了出租汽车司机的手里,迫不及待的跨入了学校的大门。一入门的广场还和十年前一样,只是广场上的雕像换了,是从本部搬来的那只青铜大老鹰。她走到广场中央,停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晚秋了,空气有些干燥清冷,她紧紧闭上双眼,缓缓的将口中的气吐出,然后慢慢睁开眼睛,透过淡淡的白雾,看到青铜的老鹰在夕阳下散发着暖人的金光。她想,这次不是梦,我真的回来了!

环顾四周,一切还是那么的熟悉,老鹰背后,湖水荡漾,杨柳飘扬,砖红色的图书馆还依然矗立在湖的对岸。左手处是白色的菁菁堂,学校开大会和放电影的地方,还是她离校的那一年才建好的。向右看去,还是那栋黄色的行政楼,只是那黄色不如往年那么鲜艳了,而是略显斑驳。行政楼的底楼是邮局,也是平时取信拿报纸的地方。取信,一丝笑容悄悄爬上了她的嘴角,那可是她的专利,为了能抢先看到报纸,当年男生和女生之间争执了好几天,最终还是让女生争到了信箱钥匙。而她,也因此成为班级信使,每天上午一次下午一次,风雨无阻,雷打不动的为班级同学开信箱送家书...

一阵清脆的音乐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四下张望,原来是从自己口袋里发出来的,是手机在响。

“你在哪儿?”一个低沉磁性的男性声音从话筒的另一端传了过来。

“我已经到了,正在学校里面,在邮局旁。”

“邮局?”声音稍稍停顿了一下,“是我们散步过去你拿信的地方?”

“对!你还记得?”

“我怎么会忘呢?那是我们... 这样,你先等一下,我手头还有一点事,处理好马上过来!”是啊,他怎么会忘呢?他知道她天天要去邮局取信,于是在课间的时候常常守在路旁,看到她出来时便快步跟上,装作也要去邮局取信,趁机陪着她走一个来回,而每天也就因为有那一个来回而兴奋着。

“没事,你忙,我等你。我会先自己在学校里转一下,十年了,不知里面会有什么变化,还真有一丝紧张呢,真是越大越没出息了!” 她轻轻笑道,“你到了给我打电话,我再回校门口等你吧!不晓得还能不能认出你来!”

Tuesday, January 09, 2007

心动

一个人在家的晚上,又翻出张艾嘉的老电影 “心动” 温习了一便。一个年轻的初恋故事, 简简单单。张艾嘉一贯的风格,感情细腻,柔柔淡淡,却在不经意中撩拨到心弦。

心动,在热闹的聚会上,眼神急切寻找对方,却又在交错时慌张回避;
心动,在初识的路边小馆,手指似不经意间轻轻相碰;
心动,在寒冷的严冬,撑开衣襟拥她入怀;
心动,在黑夜中紧紧相拥,守候黎明的到来。

初恋,分手,相遇,最终成为朋友。可她一直不懂他,直到最后,临上飞机前,他送给她一个盒子作为礼物。飞机上,她打开盒子,里面装满了照片,每一张都是不同光线色彩下的天空,每一张后面都记有时间和日期,从77年到92年,盒子里还有一张小条子,写着“这是我思念你的日子”。

她说:
“我好像从来没有站在过浩君的角度去看整件事情,如果不是写这个剧本,我大概永远不会站在任何其他人的角度去看。

其实,每个人都是一样的,每天忙忙碌碌的都是为了自己,为了现实生活,很少站在别人的立场去想,也就是因此,世界就变的很小很小,也不知不觉就失去很多,可能命运就此变的也不一样了。有谁敢说,自己一生没有任何的后悔和遗憾呢?”








林晓培

有多久没见你
以为你在那里
原来就住在我的心底
陪伴着我的呼吸

有多远的距离
以为闻不到你的气息
谁知道你背影这么长
回头就看到你

过去让它过去
来不及
从头喜欢你
白云缠绕着蓝天
如果
不能够永远都在一起
也至少给我们
怀念的勇气
拥抱的权利
好让你明白
我心动的痕迹

过去让它过去
来不及
从头喜欢你
白云缠绕着蓝天
如果
不能够永远都在一起
也至少给我们
怀念的勇气
拥抱的权利
好让你明白
我心动的痕迹
总是想再见你
还试着打探你的消息
原来
你就住在我的身体
守护我的回忆

Monday, January 01, 2007

新年第一天

昏昏沉沉,被电话铃声吵醒,看看钟,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除了中午醒了一次,已睡了差不多十个小时。可还是感觉身心疲乏,一闭上眼就又能昏睡不醒似的。饥肠辘辘,家里好像没有什么吃的。浴室的热水也不知work了没有。看看房间四周脏乱不堪,心想还是赖在床上好了。

今天是新年第一天,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冰冷的房间里,希望不要一整年都是这样过!

今年我其实过了两次年,第一次是在飞机上。我死死的盯着前方的银屏,看着我乘坐的飞机的小小图标一点一点穿越了Date Line。2007了,崭新的一年,泪水顺着脸颊就淌了下来。想起去年新年在Salt Lake City给自己的祝福。今年要祝愿自己什么呢?还是不要祝愿了吧,期盼越高,失望越大。一次次的期盼和失望使人心变的脆弱,敏感和烦躁。习惯将得不到的东西美好化了,总是一直生活在幻想里。在发现现实和理想的距离之后一次又一次的失落。并不是从未意识到这一点,翻看早先的旧文,曾写过一篇Choice:

Choice

The hardest thing in the world is to make a choice, because you know there is no second chance, and you never know whether the other way is better. Life is cruel, it only goes forward, you make your choice, don't ever regret it, 'cause life will never turn back for you.

There was one time; I thought I have found what I have been looking for. I was happy. Now I realized that I just live in the bubble world I build up for myself. I believe in whatever I want to believe in. All the beautiful colors in the bubble are just reflection of my imagination. Now the bubble starts to leak, shrink, the color has faded. Shall I just break it and jump out? It will be hard, my body still wants to hang on within it, still wants to believe what's in the bubble is real life. Will it ever be real?

I hate to make choice, I have made so many choices in my life, and it gets harder and harder. I wish that my life can be much simpler. I thought I had a simple happy life in my bubble, yet, only in the bubble.

后来,又写了一篇 Nepenthe:

Nepenthe

My bubble world finally broke. All the colorful imaginations fell into small pieces; my heart is falling with them, trying to catch all the pieces in vain. It tried so hard, but the piece it caught has already turned into grey color. My heart kept falling, there is no end, and there is no place it can rest, so tired.

I heard that 70% of human's body is water. I think at least 5% of the water is tears. I'm 3% less weight than what I was yesterday morning. Crying probably is a good solution to loose weight. Just need to remember, eat less salt, 'cause tear is really bitter.

If you have a potion of Nepenthe, will you drink it? I always thought that I won't. Whatever I went through or am going through is my own life experience, it helps me to grow. But sometime, maybe a little potion can make things a lot easier...

那一次是真的伤心了,一生中从未有过的心痛。可是生活还是要继续,只能象受伤的狮子,白天作出一副世界之王的样子,而夜里却躲在一旁偷偷舔舐自己的伤口。之后,还有一次次的受伤,可是学会了保护自己不被伤的太深。最终发现,人是会逐渐习惯于伤痛的,虽然不好受,但并不是不可忍耐的,象周国平在“妞妞”里所写:

身处一种旷日持久的灾难之中,为了同这灾难拉开一个心理距离,可以有种种办法。乐观者会尽量“朝前看”,把眼光投向雨过天晴的未来,看到灾难的暂时性,从而怀抱一种希望。悲观者会尽量居高临下地“俯视”灾难,把它放在人生虚无的大背景下来看,看破人间祸福的无谓,从而产生一种超脱的心境。倘若我们既非乐观的诗人,亦非悲观的哲人,而只是得过且过的普通人,我们仍然可以甚至必然有意无意地掉头不看眼前的灾难,尽量把注意力放在生活中尚存的别的欢乐上,哪怕是些极琐屑的欢乐,只要我们还活着,这类欢乐是任何灾难都不能把它们彻底消灭掉的。所有这些办法,实质上都是逃避,而逃避常常是必要的。

如果我们骄傲得不肯逃避,或者沉重得不能逃避,怎么办呢?

剩下的唯一办法是忍。

我们终于发现,忍受不可忍受的灾难是人类的命运。接着我们又发现,只要咬牙忍受,世上并无不可忍受的灾难。

忍受久了,就会成为习惯。而一旦适应习惯了,你会觉得生活就应该是这样的,再让你去做出改变,人反而会犹豫不决,不知该如何跳出自己的comfort zone了。放眼四周,不都是这样吗?夫妻间生活平淡,每天晚上的"Honey, I love you!"说的和每日对老板的"Morning, Bob!"一样成为了例行公事,只是为了说而说,并不是为了心而说。为了换取一刻的平静,又有多少人忽视了内心的真话,而只是为了说而说,做而做呢?

2007年的第一天,写下这些胡言乱语,想给自己制定一个实质的新年计划,可又不知到到底是否有能力去完成,不知能否做到言行一致。想一想,还是给自己一个空洞的祝福,祝自己新年里快乐健康!

回家了

终于,历经两个半月,我又回来了,在2006年12月31日的清晨。

家里冷冷清清,脏乱不堪。有朋友问我是否想家,要说不想是假的,人总是怀念得不到的东西。在我被迫滞留在外的期间,我也想念我的大床,我的衣橱。我说,我好想家啊!其实,这些只不过是身外之物而已。严格意义上讲,我的家对于我来说只是一个栖息之地,一个空洞的壳,因为没有爱。

若是没有爱,没有期盼,家只是一个虚化的字。没有人守候的家,其实在哪里都可以。只要你熟悉了环境,你逗留的地方就可成为家,无论是一个昂贵的公寓楼,或是小旅馆的一间房。在印度待了六个星期,到后来下班时,也会不经意的和同事提起,到点了,我该回家了。家在那时,就是St Mark's Hotel -- Room 506。

在广州,有时凌晨从梦中惊醒,惶惶然不知身在何处,印度?上海?还是美国?清醒后自嘲,有很大区别吗?有吗?也许,在上海时会有所不同,因为有父母,他们会操心,担心为什么这么晚了你还没有到家,可那毕竟不是自己的家,只是父母家而已。

没有家的人,常常会被别人认为是工作狂,因为他们可以经常工作到深夜。他们中大多数人并不是天生就热爱自己的工作,只是除了公司以外没有一个可以让他们期盼的去处罢了,又不愿让人发现或怜悯,于是只能将自己武装成一个工作狂的样子,他们的内心其实是无比寂寞的。

毕竟,我还是回来了。朋友们纷纷向我祝贺,说终于解决了一件大事。但我心里一点也不轻松,回来又需要去面对走之前没能解决和不想面对的事了。在印度时虽然孤独,但也许更轻松一些,因为可以逃避,可以眼不见心不烦。家,竟然让我觉得疲惫不堪!